在某個城市旅行的我們,有時候會遇見一些有緣份的陌生人,而他是我見過活得最體面、笑得最開心的街友姥爺。
抵達基隆要到循環站轉車,在 NET 前的紅綠燈,準備穿越馬路搭車,意外路過街旁一個老先生擺的畫攤,攤位最前面的厚紙板上用黑筆寫著「吃飯錢 畫,素描 10 元」。等著想著,綠燈亮了,我人卻決定折返。
「我可以畫一張嗎?」
「當然。」老先生答。
「妳看起來很好命,我幫妳畫一張躺在貴妃椅上的好不好。」
「好啊!隨便,我都可以。」我答。
繪製期間,我們有了很長的交談,他開始說起他的故事,和被倒的債務。說他早期在音樂圈,去年被倒債,更說他最愛的奧地利女友。中間他穿插一些流利的英文,講述音樂圈、電影圈的片段往事。問起姥爺的家人,說爸媽已經走了,跟兄弟失和相當失望,在台北永康一帶和基隆流浪過日子。
姑且不論他說的真實性,以及把我畫的如何,以畫交易這事,讓他姥爺不失尊嚴的換取飯錢。
「妳有英文名字嗎?」
「有啊!Micco。」
「我喜歡這個名字,這是日本名吧?」
聽了快一個小時的故事後,他把完成的畫紙(其實是紙箱裁切的硬紙板)遞交給我。姥爺用畫交換微薄收入維生,我則賺到專屬畫像、他的人生故事,和更知道要惜福、要感恩所有、要豁達地面對人生的得與失。
「人生總有過不去的時候,妳要記得一句話,人生很長,要對妳自己好一點。很高興今天跟妳交談,晚安。」
「祝福你,豐盛有餘的過你想要過的日子。」我手上拿著他的畫,和他揮揮手道別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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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不在乎你是否擁有多少奢侈品,而是無論何時對擁有的幸福的感恩之心,以及心底深處的善,會在不經意間流露,我想這才是他一生的積澱吧!
活了大把歲,如果讓我相信這世上真的有聖誕老人存在,這樣的還差不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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